小小舞与她的情色文学练习帖(全本)
来源:网络人气:142更新:2019-0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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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记一次爸爸活的经
男人在激情的射精过后,被感性所盖过的理性便会渐渐恢复过来。不,也许只是疲累的身体和精神,无法再维持感性所需要的激情而已。像是奔驰中的跑车耗尽了电油,车速徐徐降低直至完全停下,最后车前盖的热度也随风散去,那里只剩下一堆冷冰冰的金属。没有速度感﹑没有快慰感,也没有因此而产生的任何兴奋。
微微膨涨的胸脯以充满着青春及无限的可能性﹑以诱惑般的姿态抵在我的胸膛上。要摸的话,现在大概要摸多久也可以,女孩在这一刻并不会抗拒,甚至会像促销中的百货公司职员般在身上挂上「大欢迎」字样的斜幅布条。
然而,那已经结束了。再欢愉的性爱,也因为射精而告一段落。
身体已经不再年轻。也许说年老还太早,但最少也不再是可以一口气连续多次做爱的年纪。
女孩的身体若有还无地在我的身体上进行蠕动般的摩擦,大概身心仍然徘徊在海浪般一波接一波的连续高潮的余韵之中享乐,那里是男人永远无法得悉的乐园。非要联想的话,只能想像成那像是持续好几分钟的悠长射精——那不行,单是想像那也有够累人!
女孩绯红的脸蛋上没有半点修饰,满溢着其名为青春这年轻的最大本钱。微张的薄唇上泛着红宝石般的天然晶莹,与刚才她进门时那失温般的冷紫色形成强烈的对比。彷彿昭示着女孩由进来﹑然后从我的身体中夺走了某种东西。那是除了温度以外的某种其他东西。
不,我说的并不是精子,也不是指物理上的任何东西,那是精神性的或象徵性的某种东西。那也许只能在理性完全恢复过来以后,才可以作出排比或推论的东西。
错误,没错,是错误。
首先,地点已经是一个重大错误。这里是我的工作室,也是我与某一个女人之间的一个非常特别场所。
其次…不,也许这比刚才所说的错误更大。这一个我连真实姓名也不知道﹑自称为小小舞的女孩,今年只有十三岁。
我已经跟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做过了,这是既成的﹑不可变的事实,那里并不存在所谓的「悔疚」的情绪。以一个十三岁的女孩作为一场愉悦性爱的对手﹑
对十三岁女孩才刚开始发育的肉体竭尽所能地亲吻和爱抚﹑以成年人的技巧促
使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充分享受连续性爱高潮的性趣﹑最后在十三岁女孩那未成
熟的子宫里激烈地射精。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完整完满,并没有甚么需要悔疚和羞耻的。
这里我所指的「错误」是时间﹑地点﹑人物-简直是记叙文写作法的教学文本。而这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分别自称是我的女儿和弟子,讽刺性的正在跟我学习写作。虽然美其名说是学习,但我并没有实际(也不懂)教授过她写作上的甚么,只是在她写出了甚么东西之后,看过一遍,然后说出一点感想,就只是这程度上的评论而已。反倒是刚才,我才变得有一点像样的师傅,全力传授着她享受性爱的乐趣。这也许不是自嘲,因为我写的作品主要是情色文学。
我将脸稍稍上移,拉开一直与散发着天然甜味的十三岁女孩共享同一口暖热湿气的极致距离,看向音响器材上的电子时计,那里显示着0847。
不行,不起来不行了。
还有不到十五分钟,我的业务伙伴﹑兼秘书﹑兼经理人﹑兼情人,便会到来这里。
时间﹑地点﹑人物。
我的脑袋里空转着这三个记鈙文教学的文本词彙。
「我要起来了。」我对仍然微闭着双目,嘴角却是丝丝甜笑的十三岁女孩说。
「唔~」她以脸颊磨擦我的胸膛作出否定性的回应。
不过我仍然选择强行将身体从十三岁女孩的拥抱中脱离,从那仅仅只能容纳两人紧密地相拥而睡的狭窄沙发上离开。女孩的脸上展露失落的空虚,在高潮余韵中的她也许仍然需要我,但我已经不得不从虚拟中的感性回到现实上的理性。
时间并不足够用作分别洗澡,而且说不上宽阔的室内仍然充斥着男女激烈做爱时所产生的暧昧味道。
时间﹑地点﹑人物。再一次确认,全部错误。
毫无道理地对仍然在高潮余韵中的十三岁女孩施展公主抱,将她塞进浴缸之后才放出热水。回到大厅中把两扇连接露台的门窗尽可能地敞开,不顾及因射精后的疲惫而更显老的肉体被残酷地曝露在朝阳的白色晨光之中。把十三岁女孩视为最舒适的被窝卷成一团,塞进大门旁边衣柜的下方。然后回到浴室,锁上浴室的门,跳进有一名全裸的十三岁女孩在内的浴缸之中。
圆睁的眼光中充满着惊讶,像是有话而说不出口的微张嘴唇依然红艳,脸颊上的绯红虽然比刚才稍稍退却,但仍然无阻那粉色的性感气色。说起来,这才是我第一次如此正直地面向她的脸。
这女孩大概不是处女,最少与她做爱时并没有感觉到处女的青涩味道,而且也没有看到实际的﹑那象徵性的处女表像,但她确实地在今天的上午经由我的手上,从一个小女孩转变而成为一个少女。我确实地有这样的感觉。对,从我的身上夺走了那精神性的﹑象徵性的甚么而使一名女孩转化成为了一个少女。
温和的热水继续源源流出,浴缸逐渐被填满,她身上的吻痕一个接一个地淹没在水中。不过即使痕迹会被时日褪掉,但那痕迹的意义已经完全被那一个十三岁的女孩未成熟的身体完全吸收,作为她成为少女的养份而永远存活在身体的某处。这是我和她共通的﹑已知的事实。
少女的脸上虽然木无表情,但她的双眼却仍然未有学懂说谎的技巧。惊讶﹑怀疑﹑失落﹑振作……各种各样的情感,在滚动的眼波中完全泄露无遗。
我需要被拥抱,她的眼睛诉说着这样的渴求。
我伸出双臂并将身体稍稍移前……也许打破沉默的举动唤起了本能般的警戒心,她伸出双掌抵在我的胸膛前,但那刹那之间又从抗拒的掌变成了迎接般的抓。我将伸出的双臂收回来,握住她那一双小小的无力的手,带领着她的双手往左右分别向外扩展,利用失去重心的空档令她的身体往我的身上拉过来。
她的侧脸就这样伏在我的胸膛上,既没有抵抗的移开,也没有亲暱的摩擦。
也许,名为「悔疚」的情绪出现了在她的一方。
当然,我没有伟大得命令她不需要感到悔疚,毕竟那是她的心情,她个人的事情。而且我也没有立场去这样做。纵使那是多完美的性爱体验,也不可能禁止任何一方觉得那其中拥有完美以外的一丁点的其他东西。
我现在可以做的是向少女伸出援助之手,让她拥有一个临时的避风港。
纵使那风暴可能已经在一门之隔的地方肆虐着。援助交际;不,最近出现比较贴切的说法是︰爸爸活。
特定的一个或少数个别较年长男性作为对象,以父女相称为名,行模拟恋爱之实。那其中并不一定牵涉性行为,也不是纯粹商业买卖式的等价交易,一切都是伴随着相方的﹑即兴的心意而行。
当然,我不会美化地说,这里面完全没有违心的地方。其中当然会遇到一些只瞄准於年轻肉体的男人。而自身也必须稍稍降低对对象的要求﹑或是稍稍后退名为道德的界线。
但是否与一个对象交往﹑交往至哪一个程度,则大部份情况下都可以受控。
其实,我的家里并没有那么缺钱。真要说起来的话,只要是生活上必须的东西,家里也可以充分地为我预备。
以爸爸(不是父亲)的说法,活在温室的花朵不知严冬。
被爸爸这样说教之后,我才回想起家里的温暖。确实,然而……
由於身体和年龄的关系,选择我作为对象的男人并不多。反过来说,我也不是任谁都可以。离开家里的时候把小猪给宰了,半年以上一个人过着简单生活的余裕还是有的。
在加入这个交友(爸爸)网站两个月,正考虑要不要放弃而另觅路径的时候,我认识了我的第一位爸爸。
六十五岁的会社员,一副像是电视上看到的有点圆润福气的社长模样,一头梳理整齐而且漂亮的银发,一双尾端稍稍向上吊起的银灰色眉毛,以上都是喜欢的部份。至於略大的鼻子和偏厚的深紫色嘴唇,则是不喜欢的部份。
不过,在各方面也许需要作出一点妥协,爸爸活与女孩的白日梦不同,不可能事事追求完美。而且,只是见面的话,也没有甚么坏处。
而实际与他见过面以后,证明了他的相片给我的印象并没有错,他是一位忠直的老绅士。
在一家全国性机构任职超过四十年,两年前在权力斗争中退下了一线,在一个无关痛痒的部门当部长。每天的工作是准时到公司露面,然后是阅报,午饍以后就算不回去公司也不会构成任何人的麻烦。因此,他能够花在我身上的时间特别多。
除了年龄差距以外,爸爸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对象。疼我爱我,而且给我的一切也太多,多得我不好意思收下的程度。虽然对他的妻子很抱歉,但如果他向我求婚,我会欣然同意。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从来没有向我提出过性需求。
交往至一定程度以后,我对性需求并不抗拒。就像普通的恋爱一样而已。
我不会在答应男生追求的当下同意性需求,但在交往一段日子以后,则觉得性需求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并不需要特别抗拒。
爸爸喜欢接吻,尤其在他的车上。
坐他车子的程序是上车﹑接吻﹑安全带﹑开车;停车﹑解开安全带﹑接吻﹑
下车。每次重複这样的程序,便满足了他对约会的需求。
不够喜欢我?对我的身体不感到兴趣?我曾经怀抱着这样的疑问。
於是有一次,我在车上跟他深层接吻的同时,伸手往他的裤管上去……爸爸最初感到惊讶,但不久便变成一般男生感到舒服时的模样。不过与一般男生不相同之处,就是他裤管里的东西,不怎么硬得起来。
躲在暗处的肉虫明确地反映着被抚摸的快感,也稍稍有充血变大的迹象,却无论怎么样也硬不起来。
特别悠长的接吻结束,到高级餐厅吃了一顿美味的晚餐。回去的途中爸爸向我坦白,他已经有好几年无法正常勃起。
他说,被我抚摸,当然会感到舒服。但那里好像被食物碎片卡在喉咙似的,有一种不上不下的感觉。他说他有很多很多次想要抱我,但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
虽然有点失礼,但对只有十三岁的我来说,这种说法也未免太新奇了!
在女生们的闲话之间,男生一直都被称为性欲的集合体﹑只用下半身思考的低等动物。即使理解年老的身体自然会出现衰退,但那种想法也只限於理解到行动不便﹑或是眼睛﹑耳朵等五观不灵的程度吧?原来竟然也会出现「没有办法」的状况吗?!
再说,爸爸走路的样子和五观感觉等,根本没有看到明显衰老的样子嘛!
我不相信。无论如何都不相信!
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不想跟我做而已吧?
结果,那一晚我耍任性,让爸爸带我到温泉区去。
我怀抱着一直收下他大量物质生活的歉意,放下了一直在他身上「白赚」
的想法。我想满足他的性欲,我想尽作为爸爸活的女儿角色的责任。
当时的我并没有想过,这一次旅游会成为我与这一位好爸爸分手的理由。
【2】试论述爱情和面包
即使水中的二人没有半分异动,水面上还是泛起着微微的波浪。
流动的水从无法捕捉的方向发出了轻轻「噗嗞噗嗞」的声音。
即使身处避风港的船只,在肆虐的风暴中也难言安全。
「…爸爸……」十三岁少女柔弱的声音终於在我的胸膛前打破沉默。
「嗯?」我轻抚着她头上被沾湿的乌黑秀发。
「……我里面。」少女的声音在柔弱中带有某种坚韧的情绪。
啊-是那个。
「没有问题。」我肯定地说。
没有,一丁点也没有,使令少女怀孕的感觉。
虽然这可能只属於偏颇的个人意见。但我认为作为男性,让女性怀孕的可能性其实在射精后的一刻如果细心留意的话,应该隐约地会有所发现。这不是在精神性的或象徵性的抽象主观意念,而是更贴近於物理上的确切的真实感受。
那一刻,『啊!这一次很可能让她怀孕!』这样的标示,像针刺般尖锐地刺进脑袋之中,那不是重重的摇头便可以挥走的单薄情感,而是清晰地感受到全副武装而且体力充沛的精子,这一次真的深深打进了女性的子宫里头了。接下来只端看女性的子宫里面是否孕育着卵子而已。
这样的标示,暂时在我人生中只出现过三次。
其中两次,也确切地落空了。全副武装而且体力充沛的精子勇猛无惧地冲进女性的子宫之后,才悻悻然发现那里面其实并没有卵子,理应是战场的地方原来一遍荒芜。
说起来,为甚么我会对这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动心呢?除了她拥有「十三岁」这一个令我无法忽视的特殊情感以外的东西。
……如果我有孩子的话,今年也是十三岁。
当然,即使我有一个孩子也不可能是眼前这一个少女。因为少女说过她拥有一个感情说不上是好是坏的姊姊,也有一个把她气得离家出走的父亲。
我的孩子曾否出生?或者说,那一天全副武装而且精力充沛的精子在战场上有否遇到卵子?至今我依然无法确定。
如果那孩子有出生,那应该是一个女生。孩子的母亲,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会把女儿当成布娃娃般宠溺的类型,大概也会是为了女儿交男友而大动肝火的类型。
无论怎么想像,她也不可能是一个男孩子的母亲。
那一个极有可能怀了我孩子的女生的脸,和那一段非常短暂的记忆,从大脑记忆的深层之中撞开石块﹑洒落泥泞,从最深深处渐渐浮起……突如其来的转校生,可爱而知性的美貌使她有如旋风般立即成为学校男生们的注目对象,而那高不可攀的成绩和那彷佛一直黏在她手上的厚重外文书,则成为了她的个人标记。
回想起来,她虽然一直保持着表面上那和蔼可亲的态度,但从对答上(特别是对男生)的说话方面,总是有一种「点到即止」的感觉。
「早安。」「早安。」
「吃午饭了吗?」「吃了。」
「吃了甚么?」「凯撒沙律。」
不多不少的实务性回答,没有一字多余的修饰词汇,那里面似乎亦没有接着要继续打开话匣子的意思,对话通常就在那短暂的回应之下暮然结束。
从始至终,我对那一个女生并不熟识。小一年的学妹,我对她的印象就只有她经常有如太阳和行星的关系般被围绕在几个固定的女密友的中间。
除此以外,便是放学后如果前往植物学会专用的天台的楼梯间,她必然地坐在某个固定梯级的内侧位置,大概交叉着腿稍稍露出白晢的大腿肌肤姿态也是固定,全副精神只埋头於厚重的外文书中的世界里。
当我(们)在她身旁路过的时候,明亮的眼珠子骨碌地转动一下,然后瞬即以事不关己的态度般再次回到书本的世界里。
说是没有特别留意这女生,那的确是的。当时年轻,而且身边已经有固定的(和不固定的)女朋友,实在没有多余的心力研究身边以外的更多可能性了。
基本上与我没有任何交流的她,我从来没想过她会对我产生兴趣,更没有想过她可能会因为我而怀孕。如果我和这女生之间有一种像是宿命性的东西连系起来,我想我会以「天使」来命名。
没错,在我的人生中,对我(和对我身边的人)改变最大的-天使。
不过现在想起「天使」或是可能成为我女儿的母亲的女生都没有意义。暴风在门外肆虐,避风港里有一个高潮过后的十三岁少女。我不得不同时解决这两个问题。
「爸爸?」少女在我怀中抬起脸,不安二字清清楚楚的写在额上的明显位置。
「嗯?」我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
「外面……有人?」她说。
嗯,暴风已经在肆虐。
虽然表面上听起来像是处理家务所发出的声音,但声音中不难发现带有暴力性的﹑危害性倾向的一种情感。
残酷无情的吸尘机﹑杀人无数的扫帚﹑满载血液的水桶……不,水桶还在浴室里。换言之,水桶将会成为避风港防波堤被破坏的理由。
「爸爸的…妻子?」少女说。
「不…」比那更坏。
「我先出去,你再待一下。」我说着便离开了浴缸,用毛巾仔细刷乾身体。
刚才并没有拿取衣物的足够时间,我只能以全裸的姿态迎接门外肆虐着的风暴。
相对於衣服,现在最需要的是论点和论据。记鈙文之后,我们来复习议论文的写作技巧。
「茵,来了吗?」推开防波堤的同时,我先释出善意向暴风圈的中心问好。
换来的是冷冷的白眼,右眼下的小小泪痣彷佛泛溢着杀意。
我把防波堤再度关上,迎向暴风圈的所在处前进。
「别过来!」暴风圈说着把连接露台的窗门迅速关上。
不冷吗?暴风圈脸上挂着彷佛斥责全裸身体的我的表情。
愤怒中带着关心,妒忌中带着情意,破坏中带着温柔……这才是暴风圈的真相。
衣服…十三岁少女的睡衣,被摺叠好放在沙发的当眼处。标示着事情已经败露,不必要作出无意义的隐瞒或挣扎。
「嘉莉来了吗?」
「……」在这里突然出现了妻子的名字,让我反应不过来。
「怎么?」暴风圈的双眼喷射出怀疑的光线。「那么小件的是嘉莉的睡衣吧?」的确,妻子确实是可以穿着童装大码的体形。
论点﹑论据……不,这也许已经不是利用道理来议论的时候。
比起说话,行动还比较有力。
我将暴风圈一拥入怀。
「哎……」暴风圈眉头紧绉表达着不满。「……太狡猾了。」嗯,暴风暂时平息。
「……不是说好了的吗……」暴风…不,雅茵在我赤裸的胸怀内自言自语般说。
虽然对妻子感到抱歉,但这时候让雅茵误会一下比较理想。
「呼——算了。」雅茵稍稍用力从我的怀内解脱。「都解决了吧?那方面。」她冰冷的视线转向我仍然赤裸裸的下半身。
「啊﹑嗯…抱歉……」
「哼,那把文章交出来吧!混蛋。」说着雅茵便挣脱我的怀抱,转身走向书房。
「啊…好的。」我也随着她后面走进书房。
她口中所说的文章,与情色文学无关,而是跟某财经杂志约定的特约专栏,这次的主题是数支热门股票的分析和比较。
雅茵作为我的业务伙伴﹑兼秘书﹑兼经理人﹑兼情人的存在。老实说,不热衷(不擅长)於社交应酬的我,在生活上已经不能够没有她。
雅茵熟练地打开我的电脑,将电子文件转移到她的储存装置上。
「明天……还有周刊的特稿哦?」雅茵瞄了我一眼之后说。
「是的,我知道了,明天一定准时交稿。」我说。
文件转移完成,雅茵动作利落地拔除连结装置。
「嗳,别让嘉莉泡太久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有皮肤敏感。」雅茵一边收拾手袋一边说。
「啊…嗯,知道了。」
把完成收件任务的雅茵送到大门以外,意味着今天的事情应该告一段落。
「……没有别的事情要跟我说?」雅茵转脸面向着我。
「呃…大概…」
「嘿,虽然我说过不会在嘉莉的面前跟你亲热,但你确定今天不吻我吗?」雅茵说。
相比起说话,或是论点和论据,没有议论的余地,这时候需要的是接吻。
我伸手轻轻托起她的脸,让她和我的四片嘴唇轻轻相触,感受着散发出淡淡橘子香气的红唇……
「……前题是,里面的人是嘉莉啦。」紧贴着的红唇里吐出了声音。
似乎……要瞒过她,我还是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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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还是面包?如果两者只能选择一项的话,我会选择爱情。
然而,没有面包…不,不加上美化的修饰的话,我该直说,没有金钱,人便没有办法生存下去。
退一步来说,爱情和金钱,其实并不是一个绝对的对立面。在追求爱情的同时,并不代表不能追逐金钱。
问题只是,多少的爱情加上多少的金钱才等於人生的最佳平衡点。
横躺在铺着毛氊的地板上的我,目光凝视着天花上的一小片老旧污积,脑海里正在为这一个名为「人生」的命题中寻求或许是毫无意义的意义。
如果要问为甚么今年只有十三岁的我得在这里思考着这么虚无缥缈的事情的话,我便直接告诉你,我身处的现实之中正处於不得不逃避的时刻。
蛞蝓。
如果小时候看过的百科全书的记忆没有错误的话,蛞蝓是一种没有壳的蜗牛。
当然,那不是说蜗牛可以把壳子丢掉成为蛞蝓的意思。
蛞蝓会分泌一层黏液,然后藉着身体一波接一波的摆动前进。
赘肉的身体压在单薄的叶子上,一波一波扭动着身体在叶子上留下被其占有证明般的黏稠体液和浓厚体味。
空气彷佛被蛞蝓的浓厚体味所同化,预示着叶子会被吸乾,花茎即将枯萎。
原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的我,不得不为自己的天真而后悔。
然而,后悔,已经太迟。灯光已被关上,光合作用已经停摆。
亲手把蛞蝓放到叶子上的我。利用叶子勾引蛞蝓的本能天性的我。把叶子送到蛞蝓嘴边的我。让蛞蝓排除一切障碍得以尽情享用叶子的我。无视蛞蝓和叶子其实各自拥有各自情感的我。作为十三岁叶子的我。
一切的幻想,就在玉帛相见的一刻化为乌有。
一个令我动心安心的男人,脱下正装的外壳以后,从蜗牛变成了蛞蝓。
原来,我对他…爸爸…并没有自以为的那么了解。
接吻…令人抗拒的吻。
我从来没有想像过被吻竟然可以有这么的难受。
在曾经的学校里被一个颇讨厌的男生强吻的感觉,也没有这么的差。
只是仅仅几个小时以前还乐於接受的「爸爸的吻」,在这一刻却变成像是生吞蛞蝓的恐怖体验。
巨大的蛞蝓嘴巴里吐出湿滑的小蛞蝓,小蛞蝓的身体纠缠着我的舌,它在我的口腔中翻来覆去留下浓稠的黏液……
同时,肥厚的赘肉在我单薄的身体上扭动爬行,各种各样的黏液洒落在我的身体上,沾污着每一个触手可及的微小之处……温柔和蔼的爸爸不复见,压在我身体上的,只是蛞蝓。
搜查般的爱抚﹑凌迟般的舐舔,失去爱情的做爱,原来是这么的一回事。
我不是处女,事到如今亦并不…也无法介意被蛞蝓入侵身体的最深深处。我不希望怀上小蛞蠕,但如果有所谓的造物主以此作为对我的惩罚,我也只好认了。
不过,爸爸并没有说谎。
巨大蛞蝓下半身的蛞蝓,在充分的刺激和兴奋之下却仍然只是蛞蝓。
蛞蝓并不是完全没有作为雄性的本能反应,然而那反应的程度却无法令蛞蝓本身顺利敞开门户。
门户被撞击,蛞蝓扭曲成S状。
三次撞击以后,蛞蝓败退,并从叶子身上退下来。
深深的吸一口气。
叶子重新获得一口新鲜的空气,光合作用重新投入运作。
蛞蝓退场,舞台落幕。
在那以后,我没有再见过这位爸爸。
我得到一次人生中无可取缔的经历,和一笔以十三岁的我来说绝对不算少的金钱。
我决心从「爸爸活」中脱离。
我要在追求爱情的基础上同时享有金钱。
我决定不再从事单纯利用身体的金钱交易。
爱情和面包,在名为「人生」的旅途中,我都需要。而且两边也必须得到,缺一不可。
现实,就是我的理据。而我,必将成为我自身的论据。
【3】试说明重投爸爸活的经纬
性欲高涨,是一件很难以笔墨来形容的事情。
每当我在完整完成一件工作之后,身体便会自然地﹑特别地渴求性爱。
那不是随便打个手枪便可以解决的性欲。而是非得以女性作为对象,享受爱与被爱的欢愉的,这样的性欲。
要说充分享受性爱的欢愉,欢愉一词本身或许只是比较自私描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既然做爱是属於两个人的行为,单方面不可能知悉对方是否拥有同等的欢愉。而即使对象告诉你「我很欢愉」,也不代表那是发自内心的呼声,还是只流於表面上的大体。
只有单方面的欢愉,那便说不上充分的欢愉。单方面的欢愉彷如性侵,在那以后空荡荡的,甚么也没有,效果比自慰还要差。
所以在一场两个人性爱的层面,充分的欢愉与否,一是自身的满足,二是来自对方反应的猜测,三是性爱过后二人的关系是否得以进一步往好的方向发展。
性爱的欢愉就是这么的一回事。
也许以常识来看我的行为非常自私,但是我的日常生活之中实在没有办法缺少雅茵。
书房(办公室里本来就没有睡房这一回事)里有一张床,床的尺寸比双人床小,但比一般单人床大。床褥是特别订造的,除了配合床框的特殊尺寸以外,床褥本身也是特别的厚。但与其厚重的外表相对的,床褥的内在却是特别的柔软,人躺在床上面,床褥便形成一个人形的凹陷,使人深陷其中,彷彿被床褥吞噬了似的。
个人而言,对那么柔软的床并不抱有特别好感。只是我并不常於办公室里留宿,即使偶尔躺在床上也只是稍事小休的程度,在这方面倒不如顺应雅茵的喜好,虽然雅茵本人也甚少在这里留宿。
床对於办公室并没有意义。床的存在,与其说是睡眠,还不如直说是用於做爱。更直白一点是,作为我和雅茵享受性爱欢愉时的温床。
雅茵的身体深深凹陷在床褥之中,她说过特别喜欢这种被完全包围的安全感。
而覆盖於她身体上的我,则如同施虐者般对她被床褥包裹得无法动弹的身体上予取予求。
雅茵虽然是一个嘴上不饶人的女生,但在性爱上却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受」
方。适度的拘束会使她获得超越一般性爱的快感,当然那不是说有如A片中那一些夸张的虐待器具。半脱的衣衫﹑十指紧扣使双手无法动弹﹑双腿高举至与身体形成直角的体位……雅茵的身体都会确切地给予明显的反应。
在完成工作后享受一场欢愉的性爱,最初真的只是为了庆祝的意味。但久而久之以后,那好像变成了一种仪式﹑一种非要不可的习惯。养成我这种特殊习惯的元凶,无疑就是雅茵。因此,我和雅茵之间彷彿产生了这一种无法追究源头的权利和义务的无限循环之中。
一般来说,雅茵并不会在我工作的时候提出要求。但反过来说,在预计工作即将结束的时候,她则会适时的出现在我的身边,等待工作完成的一刻,二人来享受一场期待已久的﹑欢愉的性爱。
在这双方默认的基础层面上,昨天的我确切地背叛了她的期待。
不止如此,雅茵和妻子嘉莉之间於家里和办公室各佔一方﹑互不侵犯的默许共识,也似乎被我单方面所打破。
原因是,那一位十三岁的女生-小小舞。
那一位穿着宽身米黄色睡衣的十三岁的女生,正在交叉着双腿﹑手肘顶着膝盖﹑双手托着腮子,饶富趣味地观赏我和雅茵的性爱。
说不清这到底是必然还是偶然。
雅茵到来﹑工作完成﹑享受性爱。一如以往的特定模式。
理应在外面熟睡的十三岁女生似乎被吵醒,从没有关上的房门进来,擅自取过书桌前的椅子,大模斯样地坐在床前观赏。有别於常理的特殊事件。
我和雅茵不是没有注意到这一名十三岁女生的异常行动,反过来说,从她进来书房的一刻,我已经清楚知道。而视线被凹陷的床褥所遮蔽的雅茵即使发现得稍迟,但也在女生移动椅子的时候发现了。
即使如此,我并没有停下自身对雅茵身体的渴求。无法动弹的雅茵虽然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却又不得不随着被我任意作为。
全身被拘束,只有水滴形状的胸脯顺从地跟随韵律摇摆。
雅茵的身体并没有随着年龄而转差,肌肤仍然像是十多岁时的她一样,全身均拥有着那一种令人上瘾的特殊吸啜感。让自己的身体每一处碰触她的身体每一处,都是那么的令人无法自拔。
因此,单单只是被一名十三岁女生饶富趣味地观察这一种小事,并不足以阻止我对雅茵全身肌肤那一种无法自拔的渴求。
相反,被女生观察而感到羞耻的雅茵,则被名为视线这一种无形的枷锁所拘束。理性制止着她自己不能作出任何不知廉耻的表现,身体上却确切地反映着被拘束的异样兴奋感觉。
我的雅茵实在太可爱。可爱得令我想进一步开玩笑的再欺负她看看。
也许这时候只要我向那位十三岁的女孩招手,单纯的二人性爱就会演变成3P的节奏。
但以我熟知这一位颇有洁癖的雅茵来说,被观察应该已经触及她极限中的底线。我无意一因时之快而开罪这一位敢恨敢爱的红颜知己。这小小的邪恶念头自当随着接下来的射精而结束。
即使自大得认为二人皆喜欢我,却不代表她们非得互相接受对方的全部不可。
我不是来自天界国度的天使,複杂的人际关系会使我变得混乱。
而我总不能像某位挂着圆眼镜的男主角一般,闯祸以后便抱着蓝色机械猫的大腿求救。
亦没有人保证,被抱着大腿的天使,她那百宝(脑)袋里装着的是不是带毒的药。
全身摩擦着雅茵的身体,脑中却想像着另一个女生的事情,实在非常失礼。
尤其是雅茵和天使之间的关系,更是单方面的势成水火。在这里我只好将天使暂时送回她高高在上的空中庭园,重新专注於凹陷在床褥之中的雅茵身体上。
不,这里还有着令人分神的原因……
男生自慰,相信大家并不陌生,那就如每天日出日落一般的平常事而已。
那么,女生自慰呢?
女生出於羞耻的意识,一般不会明言自己的自慰经验。但其实女生自慰就与男生自慰一般普遍。非要说有甚么不同之处的话,就是女生在自慰过后的清理措施比男生麻烦得多。
男性在射精以后,懒惰的话可以简单的沖水便告完成。但是女生自慰过后再累再不情愿也得洗澡,否则可能会令阴道感染毛病。所以,通常在睡前才跑去洗澡的女生,多半是带有自慰上瘾的倾向。
至於为甚么突然想起女生自慰的相关事情?是因为那一名十三岁的女生,正在我的面前自慰……
宽身的米黄色睡衣敞开了两边露出了单边微微隆起的乳房。女生的左手手指像是微调夹万锁般细细地摩擦乳首,右手中指则是在左右敞开呈M字形的大腿中间那纯白色的内裤之上颇大幅度地摩擦。展露着与其十三岁的年龄相符,属於阴核派性癖的特质。
一般而言,相比於直接利用手指接触,阴核派的女生较多喜欢隔着内裤衣物的质感进行自慰。而以这一名十三岁女生熟练的自慰动作看来,她似乎非常习惯…不,该说似乎是相当沉溺於自慰。
女生微闭的双眼泛着湿润的光芒,似乎在被性欲沖昏的头脑之中,却又不想错过眼前的性爱场面。微张的嘴巴彷彿吐出白烟般的热气,欲叫出声音,却又害怕破坏眼前的特殊氛围,只能无声的一开一合着。
这时候,雅茵的双手伸向我的脸颊,强行促使我的视线回到她带有怒意的脸上。
对不起。是的,你才是我现在的对象。
我低头吻住了雅茵红润的嘴唇,身躯紧紧压住水滴形的胸脯。完全承受着两人重量的床褥使雅茵陷得更深,两个人的身躯皆被床褥和性欲所吞噬,在那重重的包围感之中,我在雅茵的身体里发射……
不,这亦是雅茵单方面的自行约定。她说她不介意怀有我的孩子,但那必须要在嘉莉之后。换言之,只要嘉莉没有生育,她亦不会生育。
正在自慰高潮余韵中的十三岁的女生,目光注视在我那从雅茵身体里抽出,套在阴茎上那泛着班白色彩的保险套之上。世界比我所认知的原来还要麻烦和複杂。
离家以后一直借住的网吧,在我外出期间因电脑短路而引致的火灾而完全焚毁,离家时带走的日常用品全部付之一炬。不幸之中,我总算是有榷守重要财物随身的指示,不至於落得一贫如洗的局面。只是寻找可以宿泊的地方,却成为了我紧急的课题。
在我认知的地方之中,附近没有别的网吧。不是说不能随便找一间,但是我本意是寻找一间较为舒适的旅馆,住上几天再说。「其他网吧」的这一个选项暂时被踢出脑外。
然而,跑过的旅馆和酒店,似乎都全满了。不是甚么特别的旅游季节,原来也会全满啊?
最后,在这一间看起来非常高级豪华的酒店终於清楚告诉了我「全满」的原因。
一个十三岁的女生,法律上不能订立租约。酒店和旅馆亦不会接受没有监护人承诺的十三岁女生的订房要求。
世界原来没有那么简单。
俗语说『金钱万能』,但在我看来,金钱似乎并没有那么的万能。
即使我身怀前任爸爸给我的一笔为数不少的金额,却连找一个地方好好的睡觉也不行。
现在开始找另一间网吧?我的心中有这样的想法,然而,我的腿已经太累了。
最少,今天不想再走路了。
在这豪华酒店中不起眼的一角,我找到了一张软绵绵的沙发。
吐了一口大气,把头倚靠在沙发柔软的扶手上,强烈的睡意马上袭来……
蛞蝓。
梦中的我坐上爸爸的车子。
上车﹑接吻﹑安全带﹑开车;停车﹑解开安全带﹑接吻﹑下车。
下车的瞬间,梦醒了,清晰得不像是梦的梦。
眼前是金碧辉煌的酒店灯光,还未睡醒的朦胧眼睛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坐在我的前面。
「…爸爸?」
男人似乎从手提电脑的工作中抬头看向我。
不,他不是蛞蝓,蛞蝓比他肥大得多了。
朦胧的眼睛慢慢重新聚焦,眼前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距离感重新修正,男人似乎只是刚好坐在我对面的沙发而已。
男人以怀疑的表情看向我的脸,彷彿怀疑着自己是否拥有一个未曾见面的女儿似的表情-非常可爱的表情。
「抱歉,我…认错人了。」我刚睡醒的声线有点奇怪。
「啊,嗯,这样啊…」
「我叫小小舞。」我说。
「啊,嗯…」
「可以叫你爸爸吗?爸爸。」我说。
「呃?」
「抱歉,如你所见,我很累,需要睡觉的地方,而…这里是酒店。」
「这样啊……」男人似乎脸有难色。
「当然,睡醒以后…」我尝试动之以利。
「我的办公室就在附近,可以的话要不要到那边睡?」男人打断了我的话。
「好的,爸爸。」
「来,走吧。」男人把手提电脑迅速塞进公事包,然后站起来向我伸手。
「是,希望爸爸的办公室不会太远。」我向男人伸出手,将手交叠在他的手掌上。
「就在后面的街道而已,如果不能走的话…」
「不,我还可以走,谢谢爸爸。」
牵着爸爸的手,我们一起离开了酒店。
一,今夜宿泊的问题解决了。
二,这一位爸爸比蛞蝓年轻和可爱多了。
三,从这爸爸的言行中并没有那一种刺刺的危机感,反倒有一种令人安心的感觉。
事情,就是这样决定了。
这样的爸爸,我可以。
【4】入门弟子申请书
在工作上或是职场上,能够应用的东西,只要不犯法,尽皆可以利用。这曾经是我个人的人生教条。
但在从事个人事业以後,这一种不择手段的需要,徐徐减少。
反过来说,正因为我曾经精於此道,别人在我身上的施为,我立刻便可以看穿其背後动机。因此,我对於人际关系的复杂性渐渐感到厌恶,把这些麻烦的事情尽可能的选择逃避。
书信﹑会议记录﹑报告﹑通告﹑演讲词﹑新闻稿……这一些麻烦的东西,一是从此离我而去,一是交由最可靠的业务伙伴-雅茵全权处理。
离开职场而去,的确令我减少了很多外在的﹑不必要的麻烦。不过另一方面,却似乎增加了很多内在的﹑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思考身边人际关系的机会增多了,很多一直以来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却杳然发现那些原来是别人一直对我默默付出的结果。
特别是雅茵和妻子嘉莉,既是好友也是竞争对手,二人均在我的背後不计回报的付出。可以的话,我倒是想认真的写作一篇感谢文。
敬启者……
不,她们大概也不需要这样官式的感谢文吧?相比於文字,爱情更需要的也许只是适时的一个拥抱﹑一个吻。
对的,适时,比拥抱和接吻都重要。
爱情也是人际关系的一种,只要能够应用的东西,尽皆可以利用。
拥抱和吻,是应用的手段之一。
亦例如把「敬启者」改写成「亲爱的」。
文字,亦是最常被应用的手段之一。
不管被应用的是哪一种手段,重点依然是适时。
简单﹑精要。
但在变成时速超过300公里的暴风圈-雅茵面前,任何的手段皆告无效。
她不是一个愚笨的女生。哪一个程度是手段﹑哪一个程度是出自真心,大都瞒不过她的眼睛,只是她是否选择接纳我的解说而已。
小小舞的事情,我尽我所知地向雅茵坦白。毕竟那一位十三岁的女生就坐在那里,怎麽样瞒也瞒不过去。
再者,我并没有信心那一位十三岁的女生拥有圆谎的能力。小小舞应用文字的技巧仍未成熟,她不是那一位可能诞下我女儿的聪颖女生,更不是可以随便将天方夜谭变成事实的天使,要瞒过雅茵对她来说难度过高。
雅茵君临在沙发上,我坐在靠窗背光的位置,而小小舞则坐在我正对面的前方,那一张我画分给她使用的小书桌前。
「茵,所以…」我试图为小小舞的事情作出总结。
「所以?」
「呃…」
雅茵的眼光流露杀意,我对自身的安全感到威胁而闭嘴。
「你…」雅茵将目光转向十三岁的女生。
「我叫小小舞。」
「…所以,你现在是无家可归?」雅茵说。
「是的。」小小舞点头。
雅茵带着杀意的目光再次转到我的脸上。
「你决定要照顾她?」
「呃…」
雅茵指出了一个这一星期以来我都没有仔细思考的问题。
的确,这一名十三岁的女生寄宿在这工作室已经快一个星期。小小舞的存在并没有对我的工作造成麻烦,反而是在我身边多了一个跑腿。一定要说增加了的额外影响,就只有偶尔替她写作的文章作出点评而已,属於完全不费力﹑举手之劳的工作。
但是,说到是否要照顾这一个十三岁的女生吗?
如果没有发生昨天的事情,我还可以理直气壮的回答。但我已经与这一位十三岁的女生享受过一场欢愉的性爱,曾经在她的身体里射精。那不是抽象的暧昧氛围,而是现实发生在眼前的事件,连带着世间命名为责任的枷锁。
「怎麽样?」雅茵继续追问。
「啊…嗯……」我点头,屈服於对待一名十三岁女生的责任感。
「呼……」雅茵闭上双目,重重地透了一口大气。
「我…」小小舞欲语还休。
「嗯,你说吧,你有发言的权利。」雅茵转向小小舞说。
「抱歉…我不希望造成师傅的麻烦,接下来我会努力找地方搬走。」小小舞说。
「师傅?」雅茵皱眉看向我。
「呃,嗯…她在跟我学习写作。」我说。
「你会写作?」雅茵向小小舞说。
「嗯,我很喜欢师傅的作品!我一定…哎﹑这个…」说到写作,小小舞双目立即露出晶莹的光芒。她一边说,一边从书桌的抽柜中拿出她用来写文章的练习帖。
雅茵接过了小小舞的练习帖,架上勾在衣领上的眼镜,打开练习帖。
「……啧,你教小女孩写些甚麽鬼东西啊?」雅茵说着便重重踏了我一脚。
「喂﹑痛啊!」我大叫。
雅茵以指尖稍稍调整眼镜,然後继续阅读小小舞的练习帖。
沉默,宁静得耳边响起刺耳的声音。
理应是三个人的呼吸都能够互相清楚听到的距离,却竟然会宁静得这麽可怕。
「呼——」打破沉默的,是从练习帖重新抬头的雅茵。
「怎﹑怎麽样?」小小舞似乎在追问雅茵对文章的感想。
可是雅茵的目光却是转向我。
「……嘉莉,她知道了吗?」雅茵说。
「唔?啊…不…」我轻轻摇头。
「唉…我就知道……」雅茵脱下了眼镜,伸手抵在额头上作头痛状。「你真会找我麻烦啊——」雅茵自言自语似的说。
「呃﹑那﹑那﹑怎麽样?我写的文章…?」小小舞继续追问。
雅茵移开了抵在额头上的手,重新架上眼镜。
「不行,这里是办公的地方,你不可以住在这里。」雅茵像是审判似的说。
「咦?」
「住的地方我会替你安排,工作也是!我这里没有让你白吃白喝的余裕。」雅茵继续说。
「呃…?工﹑工作?可是﹑我,我只有十三岁…」「你知道就好!十三岁的你在写甚麽鬼东西?情色文学?去给我写童话故事!」雅茵说。
「可﹑可是!」小小舞不可置信地圆睁双目。
「像这个人也没有办法从这些鬼东西里赚钱,你凭甚麽?」雅茵说着横了我一眼。
「不做好工作,没资格谈兴趣!」雅茵向小小舞作出最後宣判。「还有你!
给我想清楚要怎样向嘉莉解释!死萝莉控!「雅茵说着再次重重踏了我一脚。
「喂!痛啊!」我痛得大叫。
「你活该的!」雅茵狠狠地横了我一眼。
************
亲爱的爸爸:
谢谢您借给我电脑,不过面对着萤光幕,我无论如何也无法顺利写作。也许「写作」还是需要以书写来捕捉手感吧?所以我会在练习帖里把故事写完以後,再将文字誊写到电脑里去。
爸爸,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女儿,我必须提醒你:请你好好管理你电脑里的保密措施。十多个已经在外流通的故事﹑数十个未完成而被移转至《废稿》的文章﹑还有名为《论语点评》的400G映像档,我都一一仔细欣赏过了。
高兴的是,那一些应该没有任何人看过的故事,我都看过了。不高兴的是,为甚麽那一些故事没有继续写下去呢?那一位女主角的後续故事原来是如此的……请不要惊讶,您的作品我早已经拜读过了。作为您的忠实读者,我和您在网络上已经有过交流了。如果您没有忘记的话,我在网络上使用的名字是『天使之翼』。
只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爸爸,你竟然就是那一位……!
『眼泪凝眶』,我记得有一回的题目是这样的,这就是我现在正在写这一封信的状况。
不是作者和读者,而是爸爸和女儿。距离竟然一下子缩短了这麽多!
爸爸的文章里,虽然一再重提「没有所谓的命运,一切都只是人为的结果」的想法。不过,我和您的相遇,不也是一种命运吗?
而如果,命运…不,该说是缘份足够的话,爸爸,可以教导我写文章吗?
我和您认识的命运已经有了,接下来是作为女儿的我,人为的努力。
请爸爸作为我的师傅,教导我写作文章吧!
生活上是我的爸爸,写作上是我的师傅,这样,可以吗?
您的女儿
小小舞
【5】滂沱大雨中前往何方的小船
作出最好的打算,作出最坏的打算。我无意将文学大家的着名文句改写,但这是我在决定事情前的基础思考模式。
例如要开发一个新计划,先要计算必须投入多少人力和资源,预算可能得到的利益。同时也要计算万一计划失败,有多少资金需要注销,有多少资源可以回收,会否对企业造成名誉损失。
也例如结婚。两个人结婚的话,会对人际关系造成多大的影响?万一离婚,又会造成怎麽样的影响?对个人财务安排上会造成怎样的影响?
也许会被说悲观,但先预想过最坏的情况,那麽即使最坏的情况真的出现,也较容易拟定应对的方案。
不过放之於感情,计算的工作并没有那麽容易。
人因应感情而作出的行为,实在难以一一计算。
我无法想像,对天使记恨了足足十余年的雅茵,却竟然可以如此轻易接受那一位十三岁的少女。
暴风圈并没有造成多大的破坏。工作室里景物依旧,地板﹑墙壁没有出现龟裂,家俱都完好无缺。除了我的脚还有点隐隐作痛以外。
也许暴风圈这种说法也许并不公允,毕竟雅茵也只不过是一名柔弱女子。在这里我用了一种映衬的手段,至於是明衬还是反衬,那就不好说了。
敢爱敢恨,我一直认为是对这一位业务伙伴﹑兼秘书﹑兼经理人﹑兼情人的最佳描述。
雅茵的身形虽然比娇小的妻子嘉莉稍稍高大一点,但她与中等身形一词似乎尚有一段距离。红豆的嘉莉,白豆的雅茵,我曾经这样跟她们开玩笑,结果当然是换来二人铁拳的制裁。
要说二人最明显的分别,是雅茵拥有一副稍宽的肩膀,这看起来已经给人一种非常可靠的印象。尤其拍摄硬照的时候,宽阔的肩膀更加突显出她一副淡定自然﹑有如大家闺秀般的模样。而其上两扇清晰分明﹑有如燕子展翅般的锁骨,更加勾画出一种女性柔中带刚的天然神绪。这一双肩膀是那独特的肌肤质感以外,她最令我爱不惜手的地方之一。
脸蛋有点偏圆,天然微曲的及肩长发。一双对称的横眉,细长的凤眼,右眼下一颗如标示般的小小泪痣,略小却曲线分明的圆润朱唇。虽然看起来有点自我表现般的强悍,但在该柔弱的时候却会显现出一种与年龄不相称的可爱。当然,这一种可爱大概也只余下我可以感觉得到了吧?
如今散发着这一种可爱的雅茵,正无力地躺睡在我的怀里。
柔和而带有湿度的温暖呼吸,吹拂在我的裸胸之上。附有吸啜感的独特肌肤,彷佛要尽可能地与我紧紧重叠般无缝连结,水滴型的胸脯紧紧挤压着我手臀,一双柔软的腿如蛇卷般向我纠缠。闭上的双目,放松的脸庞,舒适得令人感叹世界的美好。时间,彷佛回流到我们的学生时代。
如果,那一位十三岁的少女不在现场的话。
难以理解的开始和结束,结束和开始。
处理了那一位十三岁少女的事情後,我与雅茵便立即再一次做爱。彷佛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似的,我们再一次在那一位十三岁的少女面前做爱。而那一位十三岁的女生也彷佛理所当然地在我们面前进行自慰。
理性上无法理解,这一种自然而然的法则到底是依据哪一个规律进行。
在这一位十三岁少女的事情上,轻松扭曲常理定律的天使不曾存在。
呈不自然腾空姿态的双腿,手指在两腿之间拚命似的挖掘,双手十指均反射出黏稠液态的光线,毫无掩饰意识的粗喘呼吸,预示着迎来已经不知第几次的自慰高潮。
在小腿上飘逸的白色旗帜,正昭示着少女从阴核派走向阴道派的进化过程。
不正常也毫不讲理,这样子的扭曲,到底是从哪里开始?
我回想起与这一名十三岁少女邂逅的经过……
冠冕堂皇的浮夸装潢,位於办公室附近的一所酒店房间。好友紫薇久违地从天堂回到凡间露面,我们二人短短的相聚了一个下午,然後到酒店里的餐厅晚饭。
在餐厅与紫薇分别後,正要离开酒店之际,却看到一个女孩睡在通往酒店侧门的道旁上的沙发上面。
靠在椅背上的无造作侧头睡脸,不施脂粉的年轻。牛仔布短裤下的一双白晢大腿紧紧相贴,而小腿却是稍嫌不雅的呈八字型的向左右两方伸展,脚眼的圆鼓骨在稍旧但看似柔软舒适的球鞋上透露着一种不符年龄的隐藏性性感。
上半身看起来平平无奇,看似仍然处於成长阶段中的年龄,但下半身却已经展露出女性成熟的韵味,就是这样的一个半熟的女孩。
脑海中突然涌出了大量的词汇。
很想以这一个女孩为主角,描写一个故事。很想以文字作为媒介,记住这一个女孩,记录这一个画面。
於是,我坐在这一个女孩正对面的沙发上,从公事包里取出手提电脑,把脑海里所能想到的词汇都记下来,把现在眼睛所看到的画面,一字一句的用文字描写出来。
写一写,看一看,作者像作画般把看到的画面素描到原稿纸上。
挂在小嘴角旁的发梢﹑惹人可怜的八字眉﹑在发丝间探头偷窥着的耳垂﹑无力地倚靠在嫣腮上的小指头……
莫名其妙的感觉,似曾相识。可是…为甚麽?
为甚麽会想写作以这一个女孩为主角的故事?为甚麽会想以文字记下这一个女孩存在的这一个画面?为甚麽……
这时候,我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女生。
一个可能怀有我的女儿,但却杳然失去踪影的女生。
如果我和她有一个女儿,大概也是这女孩的这一个年纪……「…爸爸?」
声音似乎来自刚睡醒睁眼的女孩。
慌忙的切换电脑上显示的画面,然後才看向女孩。
「抱歉,我…认错人了。」女孩说。
「啊,嗯,这样啊…」我一边回应,一边关上手提电脑的电源。
「我叫小小舞。」女孩说。
「啊,嗯…」
小舞?还是小小舞?听到的应该是「小小舞」无误,但为甚麽昵称是两个小字的「小小舞」而不是「小舞」?
作为喜欢写作推理作品的作者,好奇心一下子被勾起了。
「可以叫你爸爸吗?爸爸。」我说。
「呃?」
她叫我爸爸?的确,如果我有一个女儿……
「抱歉,如你所见,我很累,需要睡觉的地方,而…这里是酒店。」「这样啊……」
的确,睡在人家酒店的大堂的确不妥。
脑海中浮起把女孩带到紫薇房间的选项,但那样的想法立即被自己否决。
毕竟那里会变成天堂还是地狱,都只在天使的一念之间。
而且……我需要这女孩,作为我笔下的女主角!
「我的工作室就在附近,可以的话要不要到那边睡?」我似乎打断了女孩的话,但那似乎无关重要吧?
「好的,爸爸。」女孩爽快答应。
「来,走吧。」
我把写满对女孩描述的手提电脑迅速塞进公事包里,然後向女孩伸手。
「是,希望爸爸的工作室不会太远。」
女孩也伸手过来让我握住,作为女主角的同意契约在我的单方面上已经成立。
「就在後面的街道而已,如果不能走的话…」
「不,我还可以走,谢谢爸爸。」
我高兴地牵着女主角的手,决心把她带进原稿纸上去。
叮咚叮咚叮咚——
急促的门铃声像牧羊人敲响归家的铃,把我从回想的广大草原中召唤回来。
怀抱里依旧是令我爱不惜手的雅茵。
床边则是自慰高潮过後无力软瘫在座椅上的十三岁少女。
两张会出现在这办公室里的面孔都在这里。再者,她们二人都拥有工作室的锁匙,门铃存在的本身其实并无意义。
既然不是她们……
那……还有谁?
作出最好的打算,作出最坏的打算。
牧羊人敲响的,真的是归家的铃?还是宰羊的丧钟?
无知的羔羊,正一步一步地迈向夕阳下的栏栅。
栏栅後面的可能不是温暖的草窝,而是冷冰冰的断头台。
出於感情的行为,实在无法一一作出计算。
************
难以想像,一个埋首在工作中的男人,竟然会是如此的深具魅力。
父亲是规规矩矩的公务员,做事是原则是不做多不做少。至於以我所认识的蛞蝓,则早已经是退下了一线,只是基於过往的荣誉而留任,说是冗员也不为过。
但这一位爸爸,当他集中精神在电脑面前的时候,那一种废寝忘餐的专注程度,简直令我完全着迷。
同样是男人,同样是工作,为甚麽会有这麽大的差别?
看不腻。要我看多久也不会腻。
不过肚子饿则是另一回事。
当爸爸埋首在工作时,彷佛肚子不会出现「饿了」这一种感觉似的。
然而空腹却是我最大的敌人。
我吃得不多,也许每餐只需要几片饼乾便可以。但反过来说,正因为肠胃里存藏着的资源不多,当空腹感袭来的时候立即会变得无法抵御。
窗外的天空黑暗得像个洞穴,大雨滂沱。
而爸爸的工作室里,却不存在任何可以权作充饥的物质。
阳台上种植着十多棵似乎可供食用的蔬菜,但我没有看过爸爸采摘。再说,蔬菜需要长得多高多大才适合食用?对於种植经验是零的我来说,根本毫无概念。
无意打扰爸爸对工作的专注,我决定自行出门解决空腹的问题。
唦唦唦唦唦唦唦唦——
雨声像被调至以最大音量播放着雪花画面的电视,街道上仅余黑和白两种颜色。路人是匆匆的鸭子,垃圾是飘浮的游鱼。
雨伞怠工,冷雨从全方位无情施虐。
身体渐渐失去温度,空腹感持续,短短的路径也许转个弯便可到达黄泉。
我在香蕉般的小船上,前方是无尽的黑暗,後方是船尾灯忽暗忽明的残影。
小船沿着弯弯曲曲的小河流随水飘摇,疑似母亲的身影在对岸向我招手……天堂与地狱;魔鬼与天使。
不管河流通往哪一方﹑不论迎接的是甚麽人物,同样的意味着死亡。
然而,转角後出现在眼前的却是,7-11,毫无浪漫气息的速成现实主义。
叮咚叮咚叮咚——
机械式的响铃取代了人性化的欢迎。
进入眼帘的是吸塑式的连锁店布置,冲进鼻腔的是廉价咖啡的味道,空气中飘逸着黏稠的质感。
生理上产生了厌恶的情绪,但空腹感轻易将其击退。
饼乾……不,我需要热食。
在冷冻库里发现了熟识的好伙伴-肉酱意粉,立马付款翻热。
随便将意粉塞进嘴巴,才想起原来在网吧里生活的日子,并没有那麽遥远。
在爸爸的工作室里生活,今天刚好是一星期。
与这爸爸一起生活,不单没有半点爸爸活的淫秽气息,而且工作以外的爸爸生活规律得像个坐牢的囚犯,这的确令我非常意外。
书房里有床,但爸爸不曾留宿。
我睡在沙发上,爸爸不曾碰过我一根指头。
非要说有甚麽互相交流的地方,就只有练习帖。
与蛞蝓一起时那一种白吃白喝的罪恶感再次冒起,而这次在白吃白喝上还附加上白住。
是的,我自小便不喜欢无功受禄的事情。姊姊小舞对我异常的昵爱,大概是出於缺乏母爱家庭的使命感。然而我对此并不感恩,反过来说只有感到麻烦。
还有不论对人还是律己都非常严格的妈妈,在她安排的道路上行走,肯定是最安全的做法。即使道路上出现的障碍,妈妈都可以轻易排除。例如有一年,她把对学生无理取闹的班导逼得请辞,使不起眼的我一举变成了班里的注目点。
嘴角不争气的上扬。
然後回神一想,原来我已经离开她们那麽遥远……後悔…吗?
某位记不起名字的伟人说过:人生是经历的集结。
现在我所经历的并不普通。这并不是一个普通十三岁女性所应该拥有的经历。
因此我不需要自悲,甚至反过来说,我应该自荣-污秽的光荣。
世界恢复成彩色,光芒照耀便利店。
这不是因为自身心情上的调整,而是带有强烈光芒气息的物质闯进了便利店以内。
踏着旋律般轻快的脚步声,长长的秀发伴随着步幅飘逸,空气中散发洗发精的香味。明明外面下着滂沱大雨,身上却像是获得诸神加护般完全滴水不沾。脸上挂着足以令人窒息的美貌,但那种美却似乎会燃起女性敌对性的抵抗情绪。不,更正确一点说,那美之中带有一种令女性下意识产生有如芒刺在背的危机感。
这个大姊姊我曾经遇见过一次,就在与爸爸相遇的那一间豪华酒店的大堂。
被酒店方告知「抱歉,我们现时没有房间」的同时,她却轻易取得房间。
正当我怀疑世界是否